今年随驾来到木兰的嫔妃不多,原本要来的白蕊姬听说魏嬿婉病了,也无心再去木兰,自请留在了京中。
金晓琳和其他位分低的贵人常在,一看如懿塞进了巴林湄若和恪常在,知道她们俩的德行,也不想去,可是是魏嬿婉在木兰围场总得安排人手,金晓琳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去了。
一到了木兰,巴林湄若和恪常在觉得这是她们的主场,两个人沆瀣一气借着蒙古王公的虎皮大旗,排挤金晓琳和其他嫔妃,不让她们有接近皇帝的机会。
巴林湄若离了宫,天高贵妃远的,早已好了伤疤忘了疼,在天真烂漫之外,又给自己立了个英气的人设,行为动作故作豪放,与恪贵人天天围在皇帝身边。
加之她们年纪小又爱装傻白甜,跟皇帝在一起时,皇帝总有种自己在带孙女的错觉。
搞得皇帝宁可窝在龙帐里与进忠下棋,也不喜欢和她们待在一起。
“皇上,颖贵人和恪常在求见。”进保走进来道。
皇帝挥挥手道:“你就说朕在休息,打发了去吧。她们二人的习性太过相似,过于豪迈过于英气,实在无味。”
说着,他自言自语道:“这回来木兰围场的蒙古贵女不少,朕看着她们活泼俏皮个性洒脱,都十分可爱,怎么只有颖贵人和恪常在这般无味?”
当然无味,蒙古贵女长在草原,她们的自由豪迈,是来自于对自身力量的自信和对繁文缛节的不在意,她们各有个性,虽然豪迈洒脱,却也千姿百态。
但是巴林湄若和恪常在么,却恰恰相反,她们在意极了,在意到急着将自己的不在意展示给所有人看,自然显得表演痕迹太强,同质化严重。
“这回来木兰的只有颖贵人和恪常在吗?”皇帝问道,“令贵妃不是还安排了人吗,朕怎么没见过其他人?”
进保如实道:“还有揆嫔和柏贵人也随驾在此。”
皇帝道:“那今晚就传揆嫔侍寝吧。”
与此同时,京城。
皇帝走后,魏嬿婉随即以养病为借口离开圆明园独自回宫,留下澜翠协助白蕊姬与陈婉茵管理圆明园诸事。
她自己则将永寿门一关,趁着夜色轻装简从带着春婵秘密离宫,一路往西出了阜成门。
马车行至长亭,忽见路边窜出一个黑影,朝着车夫挥手。
扮成车夫的年丰一拉缰绳,细细看了来人,果然是一身布衣的进忠。
“夫人,忠公公到了。”年丰道。
魏嬿婉掀起车帘,进忠凑上来道:“主儿,事情奴才都安排好了。”
“那就好,带我过去。”魏嬿婉从车上下来,嘱咐春婵和年丰道,“你们二人继续往木兰走,路上别太快。”
“主儿放心吧。”春婵和年丰点头道。
进忠从路边又拉出一辆马车,魏嬿婉坐进去换好男装,披上斗篷,进忠独自驾车,在夜色中来到一处不起眼的田庄门口。
值守在门口的家丁警觉地站起身,进忠拿出一个红色的龙头令牌,上面写着“粘杆处”三个字。
家丁没说话,转身恭敬地打开了门。
这里是血滴子在京郊的据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