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2章 娘给你个东西
作者:指尖上的行走   重生掀龙椅,我成了新帝的黑月光最新章节     
    “这太冒险了。”
    雍王下意识反对,“帝王之怒,是你想象不出的灾难。
    父王对新帝并不了解,我们父子走到今日不易,父王实不敢拿你冒险。”
    司瑾继续道,“可若让儿子在新帝和易青之间选择的话,儿子愿意选择新帝。
    疆北百姓水深火热时,他站出来了,登基后一系列举措看来,儿子觉得至少他比易青可靠。”
    雍王苦笑,“太上皇初登基时,外表看来亦是个好皇帝,苏鹤霆是太上皇的儿子。”
    说到底,他信不过苏鹤霆。
    “那父王是要和易青联手,对付新帝吗?”
    雍王摇了摇头,“父王没这个打算。”
    “可拖延不是长久之计,易青已传信让父王设法从皇后身上拿到玉蝉,皇上又让父王拔除易青眼线。”
    司瑾眉目凝重。
    这两件事没一件好做的,父王已经陷入两难,而他是父王的软肋。
    雍王也意识到这一点,他突然道,“瑾儿,你准备准备,父王设法送你离开。”
    司瑾想也不想拒绝,“儿子不想离开父王。”
    他走了,父王定然活不了,或者说父王没打算自己活。
    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儿子又能去哪里,说不得易青和皇上的人就在府外盯着。”
    “父王知道他们会盯着,但父王要送你离开,还是有办法的。”
    雍王沉吟道,“听闻大盛王朝很是包容外来客,你便去哪里,有钱财傍身,应是能安稳后半生。”
    “可儿子不愿孤苦他乡。”
    司瑾坚持道,“父王总教儿子要堂堂正正做人,先前为了麻痹太上皇他们,你我父子日日带着面具生活,儿子早就厌倦了。
    如今好不容易等到那些人死的死,被关的被关,为何我们还不能以真面目示人,为何还不能挺直脊背。
    父王,错的从来不是我们,为什么我们要遮遮掩掩生活。
    易青想要鬼军,分明怀有狼子野心,若他要夺大佑江山,我们助他便是背叛祖宗。
    不助,他同样不会放过我们。
    与其到时被动,儿子宁愿向皇上交代一切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”
    见雍王依旧眉头深锁,他继续劝说,“而且儿子总觉得皇上今日那番话,是在给我们机会。
    父王,于家尚且能得到宽宥,我们或许也能的。
    儿子昨日还同于天宝见过,于家虽被夺了官位,但无一人折损。
    于天宝还同儿子夸赞新帝,说要用心读书,将来参加科考,入朝为官为新帝效力。
    他心慕皇后多年,以他的脾性当是恨不得贬低新帝,他又最厌烦读书,如今这般改变,说明新帝当真是不错。
    新帝还提到了先太子,说不得他也会看着先太子与您的情分上,对雍王府宽宥一二。”
    他在雍王面前蹲下,恳求道,“父王,我们赌一赌好不好?
    纵然输了,也比将来叛国来得好啊,儿子打从生下来就没清白过,实在不甘再被易青拉下水,他对你我父子的恩情,我们已经还清了。
    父王您与他本也不是一路人,否则这些年,您远可以做的更多,活得更好,我们赌一赌,可好?”
    雍王隐隐被他劝动。
    但想到自己帮着易青带走了周皇后,间接导致先太子的死,他就不敢赌苏鹤霆能宽容。
    “瑾儿,让父王再想想。”
    司瑾也知不能逼他太急,只得就此歇了话头,只盼着雍王能想通。
    雍王这一想便是好几日,而周皇后也终于回到了京城。
    她自暗厂密道入了宫,见到了苏鹤霆。
    苏鹤霆看到多年未见的人,唤了句,“母后。”
    周慧月一路来所有的忐忑不安,全部散去,她一把拥住苏鹤霆,“对不起。”
    她与这儿子虽是第一次相见,却觉熟悉得紧,满腔思念化作泪水和歉意。
    苏鹤霆沉默,视线则将老爷子打量了一番,见他虽消瘦不少,但瞧着精神尚可。
    心里稍稍安了些。
    他没有安抚周皇后,更没说不必道歉之类的话。
    这是母后亏欠二弟的,他没权利替二弟原谅。
    待她哭了许久,他方才道,“母后一路舟车劳顿,先去休息休息吧。”
    周皇后擦了眼泪,“叫娘可好?”
    她不想回到那个身份,也没资格再回到那个身份。
    苏鹤霆点了点头,“娘。”
    周皇后又是一顿落泪。
    苏鹤霆和周慧月的相处,还不及同乔惜和苏鹊的相处多。
    偏偏那两姑娘都不是爱掉眼泪的,因而,苏鹤霆并没什么劝人别哭的经验。
    尤其,从前的皇后在他面前总是冷冷淡淡的,倏的被她这般抱着,苏鹤霆并不习惯。
    索性,将视线投向了老爷子,谁的女儿谁来哄。
    老爷子接受到他的眼神,瞪了他一眼,还是同周慧月道,“可要去见见那死皇帝?
    还有那什么于燕,你儿子都给你留着,等你处理呢。”
    周慧月果然没再哭了,却是看向苏鹤霆,“你可要娘去见他们?”
    苏鹤霆无所谓,“随您的心意。”
    周慧月道,“那娘便不去了,鹤儿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吧。”
    担心苏鹤霆误会,她解释道,“娘的仇,你已经替娘报了,那些人于娘来说,已经不重要了。
    见了,也只会提醒娘,自己前半生活的有多蠢。”
    苏鹤霆终是安慰一句,“他们有心欺瞒,防不胜防……”
    “不必安慰,娘知道自己的问题。”
    她转了话题,“这次多亏乔惜去得及时,她救了我们,还背了娘下山。
    她是娘看着长大的,是个顶好的姑娘,你们好好的。”
    苏鹤霆听得她夸乔惜,心下受用,唇边溢出一丝笑。
    周慧月有片刻怔愣。
    苏鹤霆与太子容貌毫无相似,可刚刚那一瞬,她竟似看到了太子。
    手不自觉地抚上苏鹤霆的脸,“娘的孩子,娘对不起你。”
    这声道歉是同太子说的。
    许是母子连心,苏鹤霆竟明白了她的意思,他问道,“您从前对太子冷淡,是希望皇帝对他多关心一些?”
    周慧月有些诧异苏鹤霆会知道她的心思,她点了点头,“是。”
    旋即她又苦涩笑道,“很蠢是不是?父亲再疼爱,你哥哥他也需要娘的疼爱,可娘生生错过了那么多年。
    还将他一人丢在了皇宫,这些年娘日日盼着他入梦,却从不曾梦过他一次,是娘对不起你们兄弟。”
    太子定是怨他的。
    敛了悲伤,她问,“娘可否去东宫看看?”
    苏鹤霆亲自带着她去了。
    他看着周慧月仔细抚摸寝殿里的每一寸,又将衣柜里,他曾经的衣裳一件件整理好,似对他的寝殿格外熟悉。
    苏鹤霆突然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。
    旋即她便见皇后又从衣柜底下拉出一个箱子,那箱子里装的全是他穿小的衣裳。
    她道,“这些都是我在佛堂亲手缝制的,如今我很后悔,当时不曾告知他。
    若他知晓,他自小穿的衣裳都是娘做的,或许会有那么点开心。”
    她看向苏鹤霆,“娘来的路上,也给你缝了一件,以后娘都补给你。”
    苏鹤霆却问道,“你是否常来这里整理?”
    皇后点头,“你哥哥去上课时,娘偶尔会偷偷过来,娘与皇帝不睦,担心你哥哥与娘亲近了,会惹得皇帝不喜他。”
    竟真是这样。
    苏鹤霆心头酸闷。
    便见皇后似想到了什么,拉着他的手往寝殿后头走去,“跟娘来,娘给你个东西。”